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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NT】quadruplets（七）愤怒与悔恨之事

  ※splinter想要从孤儿院收养四个男孩，但他遇到了一些阻碍

　　※03版，全员人类au

　　※不知道美国的政策到底是啥就是想写所以全算我架空，私设一堆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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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他们和福利院的小团伙打了一架身周都清净了许多，知道他们不好惹后那群欺软怕硬的家伙也消停了不少。

　　

　　但raph的心情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

　　

　　每年都是这样，他已经尽力克制了，暴躁的家伙还不想自己的兄弟们发现这一点。

　　

　　他才刚刚拥有一个家，拥有想要去信任的人，他不想再搞砸了。

　　

　　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得偿所愿。

　　

　　“你有看见那个？”raph在门外听见mikey明亮的嗓音，但最小的男孩向来活泼的声音中透着些难以掩盖的气愤。

　　

　　“太过分了——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帮他呢？明明有那么多的人，敌人却只有一个。”

　　

　　raph推开门，一份报纸轻飘飘地就落在了他的脚边，绿色眼眸的男孩瞥了一眼——热心市民与劫匪搏斗。

　　

　　很老套的标题。

　　

　　很——

　　

　　“并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的mikey，”don的声音很快响起，听起来很平静，“也许他在出手的时候也该想到，人类就是会如此冷漠。”

　　

　　“所以你是想说这是他该的吗？”

　　

　　阴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mikey和don迅速回过头去却看见raph手里捏着那张报纸，面色沉重。

　　

　　“raph？”mikey被下了一跳，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平日里虽然有些容易生气，但却直白的兄弟露出这种表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don的眉头微微皱起，“raph，我……”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don的反驳似乎成了压倒他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在raph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前他就已经打断了对方，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们是蠢货！就不该指望有人会伸出援手，就不该站出来当那个英雄！毕竟像你这样的天才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积压依旧的“岩浆”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一样喷涌而出，毫不客气地刺向应该被他称为兄弟的男孩。

　　

　　“raph！”终于有人打断了他，那个向来沉默的家伙说话间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味道，“你怎么了？”

　　

　　“donnie不是那个意思。”

　　

　　leo从床铺上站起来，站在don的身旁，mikey则在另一边，有那么一瞬间让raph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没有人会站在他这一边，没有人……

　　

　　【什么小混蛋，可得离远点……】

　　

　　【领养了他的那一家真是倒霉】

　　

　　【你们为什么打架？Raphael！道歉！】

　　

　　……

　　

　　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raph冲着撕咬着他脆弱神经的怪物喊道。

　　

　　“raph？你还好吗？”

　　

　　我不好我不好我不好……

　　

　　在模糊的视线中raph看见黑发的男孩向他走来：“你需要冷静一下。”

　　

　　那一定不是他的本意，他听见leo小声安慰着被他攻击的男孩，好像就这么替他为整件事定了性。

　　

　　谁允许……

　　

　　“raph……”就在他要碰触到刺猬男孩的时候，raph猛然动起来狠狠打掉了leo的手。

　　

　　“冷静？你让我冷静！”

　　

　　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再一次吓到了所有人，raph甚至能分辨出leo眼里难以掩盖的震惊，但是他没办法停下。

　　

　　“别在这装模作样！别对我指指点点！你以为我们是兄弟你就可以做我的主吗！？”

　　

　　“还没人承认你是我们的老大！”

　　

　　“raph……”leo沉静的面孔被他敲出了裂缝，面对raph的责问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没有……”

　　

　　“你没有？”raph冷笑一声，“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刚刚在说什么？”

　　

　　“谁需要你代替我向他道歉！”

　　

　　“别在这自作主张了！”

　　

　　“怎么？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吗？”

　　

　　“我没想做你的主，”leo一字一顿地强调道，“raph，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想？”

　　

　　“哈？那你想做什么？”raph并不领情，“在你眼里难道这一切不都是我的错？”

　　

　　两人的争吵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也就这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硬生生插了进来。

　　

　　“不要再吵了！”mikey猛然拦在中间，将两个人拉开，最小的男孩语气了带着浓重的泣音。

　　

　　“拜托……”

　　

　　raph刚想继续开口却见小弟弟抬头望他，像只狠狠被人欺负了的小狗，眼睛湿漉漉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mikey的眼神像是浇了他一盆冷水，让他满腔的怒火骤然熄灭了。

　　

　　我又……干了什么？

　　

　　raph甚至不敢去看另外两个兄弟的神情，明明好不容易才重新拥有了容身之所，明明……

　　

　　为什么他又搞砸了一切？

　　

　　暴躁的男孩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raph……”在leo说出什么之前，他猛然转身夺门而出。

　　

　　“raph！”mikey看着他逃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两个面露无措和担忧的兄弟，咬了咬牙，转身追了上去。

　　

　　

　　……

　　

　　

　　

　　愚蠢愚蠢愚蠢！

　　

　　raph一拳锤向地面，指节被磨得通红，为什么你就不能克制一下，他质问自己，现在好了，你的兄弟们终于发现你就是个混蛋的事实了。

　　

　　他们会怎么看你？就像是那些人那样，好像你是个无可救药的社会败类？

　　

　　但是……回忆起自己刚刚说的做的一切，raph甚至没办法给自己找理由。

　　

　　也许他们是对的，你的表现究竟哪里像个好孩子？

　　

　　raph蜷缩在破旧滑梯的下面，希望自己可以冷静下来。

　　

　　“raph……”一个弱弱的声音在滑梯外响起，有点像那种被人抛弃的小狗，站在旧主人门口时发出的小声呜咽。

　　

　　raph心脏一紧。

　　

　　“离我远点，mikey。”

　　

　　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raph当然听出了对方是谁，他向来活泼，仿若他们粘合剂一样的小弟弟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委屈的声音。

　　

　　“……”外面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接着安静了下来，似乎委屈的小狗终于还是被他的态度吓跑了。

　　

　　这样也好，raph想，至少他不会再干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了，他握着石头一遍又一遍刻画着滑梯上脱落的铁锈，这是他在收养家庭中留下的习惯，只有这样才能把心中的暴戾全部发泄出去，让他不至于真的变成那些人嘴里无恶不作的小混蛋。

　　

　　但是有什么用……石头终于还是从raph手中滑落，他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们会原谅他吗？绿色眼眸的男孩把脸埋进膝盖，让近乎永恒的绝望与沉默淹没自己。

　　

　　不知道这样安静了多久，终于有人打破了寂静。

　　

　　“我很害怕，raph。”

　　

　　是mikey的声音，他竟然没走！

　　

　　raph张了张嘴，竟然没能第一时间发出声音。

　　

　　“……过来吧。”

　　

　　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几乎吓了raph一跳。

　　

　　最小的男孩终于一点点挪进了滑梯，男孩的鼻头红红的看上去像是刚刚哭过，看得raph越发愧疚。

　　

　　“mikey，我……我很抱歉，”他看着mikey小心翼翼坐在他的面前，“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

　　

　　mikey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你，raph，你和leo，你们……”

　　

　　“你们吵架，我可能有点慌了。”

　　

　　他的双手绞在一起。

　　

　　“每一次叔叔阿姨们吵架之后我都会被送走……”

　　

　　说道这里，mikey的眼睛再次湿润起来，像一汪漂亮的蓝色湖泊。

　　

　　“我以为你们也不要我了……”金发的男孩小声啜泣着，“拜托不要丢下我。”

　　

　　“mikey……”小弟弟的眼泪让raph手足无措，“哦mikey，我保证我从来没有想要抛下你，我只是……我只是太愚蠢了。”

　　

　　“我竟然和你们生气，我竟然没办法控制自己。”

　　

　　说道这里raph沉默下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继续，有再多的理由似乎也抚不平他的伤害。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温暖的肉乎乎的小手被塞进了他的手里，raph抬起头，看见mikey冲他露出预感带泪的笑容。

　　

　　好像在说，一切都没关系的。

　　

　　“我也很害怕mikey……”终于，raph还是向小弟弟坦白了一切。

　　

　　“我很害怕我伤害到你们，我很害怕我会把你们推开。”

　　

　　“我很害怕你们会想那些人一样想我，但是我……我好像越来越在印证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这才不是真的！”mikey猛然反驳道，“如果raph真的是混蛋，你就不会在乎我了，他们在骗你！”

　　

　　说道这里，mikey又挠了挠脑袋：“有一个问题，他们是谁。”

　　

　　raph差点被他逗笑：“你都不知道是谁就这么义愤填膺的。”

　　

　　“那不重要，”mikey鼓起嘴，“我相信我的兄弟。”

　　

　　看着他的模样，raph的神情忍不住柔软下来，mikey似乎总是这样让人软化的魔力：“谢谢，mikey。”

　　

　　谢谢你相信我。

　　

　　经历过太多次有口难言的痛苦，raph已经几乎放弃了辩驳，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堕落下去了，但mikey这样单纯的信任就像是永夜中突然闪现的星光，漆黑的夜一下子就充满了趣味。

　　

　　“不用谢，brother，”mikey仰头去看他，男孩吸了吸鼻子，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声音听起来还有些黏黏糊糊的，“所有——你想告诉我刚刚为什么生气吗？”

　　

　　raph的呼吸滞了一下，他有些说不出口，但是看着小弟弟红彤彤的眼睛心又软了下来，是的，他不能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如果不说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回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他们呢？哪怕他们是兄弟也不会永远的容忍他。

　　

　　“我的父母是英雄，”raph握住mikey的手，“他们总是教我要保护弱小，而且，他们也那么做了……”

　　

　　“五个人活下来了，但是他们……他们再也不会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了。”

　　

　　“没有人帮助他们，甚至……没人来对他们说声谢谢。”

　　

　　“所以我……我……这不是donnie的错，leo也是对的，我知道的，但我没控制住，我只是攻击一切人……”

　　

　　“就好像这样就没人可以再伤害到我了。”

　　

　　raph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不是个好兄弟，mikey，”他低着头，“我很抱歉。”

　　

　　“我应该相信你们……”

　　

　　raph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抱了满怀，性格暴躁的男孩猛然愣住，浑身都刺像是怕扎到了对方一样收敛起来。

　　

　　“我们是兄弟新手，还记得吗？”mikey在他耳边说道，“为什么我们没有早点遇到呢？”

　　

　　mikey的身体是柔软的，带着淡淡的糖果的甜香，有点太甜了，甜得raph差点掉下眼泪来。

　　

　　raph僵硬在原地好久好久，才终于有了力气去回抱他的小弟弟。

　　

　　“现在也不晚。”

　　

　　两个人相互依偎在废弃滑梯的角落里，像两只受了伤的小动物报团取暖。

　　

　　“我需要向他们道歉，”终于放开了mikey是raph开口道，他狠狠掐了一下眉心的位置，“leo和donnie。”

　　

　　想到那两个人raph又踌躇了起来，他们会愿意原谅他吗？现在想起来raph都回家觉得后悔，他怎么能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他们会的。”仿佛知道他的想法那样，mikey笃定的说道。

　　

　　“你倒是肯定。”raph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心里倒是彻底打定了注意，无论他们会说什么，他都必须得先迈出那一步才可以，否则他会永远被困在原地。

　　

　　mikey捂着嘴偷笑，他们当然会，不仅仅因为他们是兄弟，更因为，在raph逃走的时候，他们脸上除了错愕，更多的是担忧。

　　

　　于是两个男孩先后钻出滑梯，肩并肩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