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MNT沉迷中

【织太】阴差阳错(五)

  ※武侦织×港黑宰

  

  ※本文又名《港黑小“少爷”离家记》或《国木田的绝望岁月》或《一个垃圾桶引发的血案》(bini)

  

  ※年龄操作有

  织田21>国木田18>太宰16

  

  ※这是一个相互救赎是故事

  

  ※重度ooc预警,在被鲨的边缘来回试图

  

  以下正文

  ↓↓↓

 

  


  


  像是玻璃橱窗里的精致人偶。

  

  年少的杀手第一次遇见他的男孩时就这么想了。

  

  像是玻璃橱窗里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像是杀手每一次站在街角远远看着的精致人偶,他曾经也想要那样一个人偶,因为那双眼睛是空的,满满地映照出这个世界的丑陋样子。

  

  而现在他看见了那个人偶,杀手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有个空洞,就和男孩的眼睛一样的空。

  

  那时男孩就站在窗前,而在他的对面,是杀手这一次的任务目标——一个喋喋不休的中年男人,男人的嘴没有停过,让人看着就觉得厌烦。

  

  而他看见男孩在笑,又或者说他看见了男孩的枯萎的灵魂在拉扯着皮囊展现出人类的模样,他在笑,然后在那一瞬间眼睛看向了窗外,看向了少年杀手所在的地方,于是那个笑就印在了杀手的蓝色眸子中。

  

  那是第一次,少年杀手握紧了手中的枪支,他想他可能被发现了,如果男孩指出他是位置,那么这一次刺杀就要宣布失败了,可是男孩什么都没说,他还在用诡异的笑容挑衅着对面怒不可遏的男人。

  

  男人站起身的时候他没有扣动扳机,因为这一枪不能让男人毫无挣扎的死去。

  

  有着与男孩同样柔软黑发的女人挡在男孩面前的时候他依旧没有扣动扳机,因为子弹还无法彻底贯穿他的身体。

  

  当男人的手重重甩在男孩的脸上,在他过于苍白的面上留下了明显的红肿痕迹时,那一瞬,他差一点就要动手了,手指磕在扳机上,想象中的枪声却没有响起。

  

  他终于还是忍住了,杀手的本能克制住了心绪的波动,他看见男孩说了些什么,他觉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男人已经愤怒的拎起男孩的衣领,而也就在同时,男人站在了狙击的最佳地点。

  

  于是男孩缓缓抬起头,他又笑了,这是第二次,仿佛要把那个皮囊都撕扯开一样的扭曲的笑着,少年杀手看见了男孩的无声的口型。

  

  他再说什么?这样的想法在心头升起的同时,他听见了枪响,那是子弹划过枪膛又从枪口飞射而出的声音,看不见的硝烟会落在他的持枪的双手上,而子弹穿透了人类看似坚固实则脆弱躯壳,最后带着血迹镶在了光洁的白色墙面之上,接着才是鲜血顺着伤口蜿蜒的爬行。

  

  男人死了,死的毫无尊严,无论他生前地位如何,也依旧没有逃脱死的可能,总有一天会被人所遗忘,就像是曾经葬身在少年杀手枪下的每一个人。

  

  于是在那一声枪响之后,一切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男孩是安静的,连女人也是安静的,安静到杀手听见了自己压抑的呼吸。

  

  他应该走了的,枪声惊醒了懒散的保安们,而在他们找到这里的时候应该只会给他们留下一片无人的空白,可是他没有,他没办法迈开脚步,更没办法将眼睛移开,那个男孩就站在窗口,低着头看着满地的鲜血,于是那蜿蜒的殷红就在他眼睛里淌开了。

  

  他的脸上还带着血迹,就那么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像是一个老旧的机器,少年杀手甚至可以听见齿轮相互摩擦的刺耳声响。

  

  他被发现了,年少的杀手再一次无比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然后他看见男孩扯着自己的嘴角,第三次,冲着这个方向露出了一抹冰冷而无机质的笑容。

  

  在那之后很久很久,男孩的笑容也依旧深深的烧灼在杀手的脑海之中。

  

  ……


  “织田作,你对我这么好的理由,


  “是因为你杀了那个男人。”


  “那个我应该叫父亲的男人吗?”


  ……


  一切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安静的只剩下几人急促的呼吸。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需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的情绪似乎平缓了许多,但比起说他想通了,倒不如说更像是将一切又压回了心底,那双鸢色的眸子比起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加深不见底,反而让织田的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似乎下一秒他就将失去这个少年,可他对此无计可施。

  

  “那个男人并不是我的父亲,”太宰平静的说道:“我是个孤儿。”

  

  被那个女人收养的孤儿……

  

  “……那天之后,你怎么样?”织田沉默了一秒,没有否认自己曾经的身份,也不管自己的同僚对此有多么的不敢置信。

  

  “还能怎么样?”太宰反问,“那个女人自杀了,我被森先生收养了,就是这样,好歹活下来了,还活的挺滋润的。”

  

  他在骗人,织田知道,那个少年绝不像是他所说的那样过得那么好,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怎么发现的少年,也记得少年身上无处不在的刻骨伤痕,那伤痕一层压着一层仿佛已经成为少年血肉的一部分,但是织田觉得自己大概没有那个资格去反驳,因为少年所承受的这一切也是源自于他。

  

  “抱歉太宰,我……”

  

  “不用道歉织田作,你没有错,”太宰抓住自己的衣领,“对不起,是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无论是送去军警那里还是留下都没有关系,”他笑道,“或者索性让我回去黑手党也……”


  “不行!”织田很意外自己竟然会如此强烈地反对 ,似乎是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于是他看见了少年人一晃而过的错愕神情。


  “织田作……”少年张了张嘴,那个口型看起来像是在问为什么,可声音又被强行压在了喉咙里。


  “抱歉织田作,我想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太宰无意识的退后两步,慌乱过了头后腰便狠狠地撞在了桌角上,少年吃疼的表情让织田下意识地想要去扶他,却在伸手瞬间抑制住了这股冲动,太宰说的没错,他们都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会回来的,”太宰扶着门沿 声音有些低,“因为已经和孩子们说好了。”


  “现在只是稍微……冷静一下。”丢下这最后一句话,他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走廊之中,只留下织田在跟上的边缘又硬生生收住了脚步。


  ……


  “我说过了吧,让你不要招惹上他,”乱步的声音打破了少年离开后的压抑,“但是既然已经招惹上了也没办法了。”


  “织田,我这么说是为了你好,”青年人的眸子微微睁开,“自己想要什么你要想清楚。”


  “那家伙回去会发生的事情我想你并不愿意看到……”


  他知道,织田抬头对上乱步的眼睛,如果放那个孩子回去会发生什么他知道的,所以只想将太宰留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因为那个人……


  “会死的。”


  两个人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乱步颇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红发的男人,接着又压了压帽檐,“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太宰会死的,他知道,织田的目光落在了门外,就像是得不到充足养分的花朵,那个灵魂会枯萎在贫瘠的土地之上,那个躯壳还能算是活着吗?织田觉得那也许是比死亡更加痛苦的感受。


  “我会去找他的。”他背对着自己的同僚轻轻的说道,就在刚刚他已经决定了,他会去找他的少年,找到太宰之后该怎么做,要说些什么织田不知道,甚至现在的他似乎也仅仅是凭着自己所谓的执念而坚持,说来织田也觉得与太宰再次相遇如同上天开的一个玩笑。


  太宰拒绝他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当初选择逃跑的是他,现在选择挽留的也依旧是他,但哪怕如此织田依旧要找到那个少年,无论那个结果会是什么,他都需要去承担,如果只是一昧地逃避的话,无论是他们中的谁都无法继续安睡,就如同这过去的无数年那样。


  


  

  ……

  

    

  

  

  

  


  雨下得突然,太宰只来得及将自己藏在了广场的滑梯之下,蜷缩成一团仰头呆呆地看着雨滴砸落在树叶上溅起一片水花


  今天实在是太难看了,他的额头磕在了膝盖上,从那一天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像今天一样的失控了,大概是这几日所感受到的温暖实在是太过让人沉醉,以至于他竟然遗忘了自己的面具,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地耍起了脾气。


  他没有想要质问织田作,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一想到那个人给予他的温柔也许仅仅是因为怜悯心里压抑的某些东西就不受控制地爆发了。


  明明这应该很正常的,一个人没有理由地对另一个人好,这样的事情太宰自己都不会相信,可是偶尔少年也会忍不住奢求一下,也许会有一个理由仅仅是太宰治这么简单。


  不过他自己也明白那不过是个奢望,太宰治从来都是那个被抛弃的理由……


  他说过他是个孤儿,这一点他没有撒谎,他只是成百上千的孤儿中的一个,幸运的被那个女人带走,从一个地狱,去往另一个地狱。

  

  那个男人死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一个生命的逝去也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简单,他以为那个男人也许还能再继续挣扎,可是他没有,鲜血染红他鞋底的时候男人失去了呼吸。

  

  奇异的是他有些想笑,于是他也就真的笑了,笑着笑着又觉得有些恶心,这生命逝去地一文不值,他想那个杀手应该感谢他一下,毕竟他的脸还肿着现在依旧隐隐作痛,又或者他应该感谢那个杀手,如此简单的终结了这个地狱。

  

  在那个女人抱住他的肩膀哭泣的时候他就不再笑了,他不懂女人在哭什么,明明恨极了那个男人,可却依旧在他的葬礼上哭泣,而到了后来很久他才明白,她哭得是她混沌的前路和悲惨的半生。

  

  那个男人死了,可是一切并没有变好,带着金发女孩的医生接管了一切,而女人在歇斯底里中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她疯了,没日没夜的敲打着窗棂,然后在某一天用破碎的玻璃划破了手腕,鲜血顺着浴室的瓷砖流了一地。

  

  男孩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因为他连女人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但是不用别人说他也想象得到鲜血是怎么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外溢的水,然后顺着浴缸顺着地板蔓延到门外,他知道,因为他曾经也这样干过,看着鲜血流淌开来,然后在急救室中醒来。

  

  他其实并没有想要死去,无论是用玻璃划开手腕的时候还是站在楼顶的时候,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他只是站在天台的边缘等待着有谁来骂他一顿,然后把他拉下去,可惜的是并没有这个人,所以也许他还是死去会更好吧,世界并不会为了一个人的死而改变什么,正相反,他的死渺小如尘埃。

  

  所以他站在天台上,看着喧闹的城市仿佛离他原来越远,一直到化为模糊一片,失去力气的他便从生的边缘滑落。

  

  可是在一瞬间有什么抓住了他,而意识尚存的最后他只看见了如夕阳一般的红发,而那个人的问话早已在耳边模糊,少年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啜泣着一般呢喃着我想回家。

  

  可他哪里还有什么家啊。

  

  那个女人的鲜血顺着浴室的缝隙蜿蜒,可又有谁去想她是否真的想要死去呢,他最后的一根蜡烛熄灭了,他也终究还是被抛弃了。

  

  而在后来的后来,仅仅是回想起那个夜晚太宰也会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愚蠢,当他从梦魇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也曾经期待过会有什么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对他说跟我走吧,那样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可是那个清晨,留给他的只是静默和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他在那个简陋的出租房中等了三天,一直到森先生派来的人将他带走他也依旧什么都没有等到,也许是不甘,也许是软弱,于是他就那样活到了现在。

  

  曾经太宰治想要死去,可有人向他伸出了手,将他从深渊的边缘拉了回来,他问自己你为什么要活着,又回答说大概是那晚的夕阳太过艳丽,以至于他被最后的阳光迷花了眼。

  

  现在他不愿再去想织田作究竟为什么会对他好,就像他已经不再去想那个人究竟为什么在救了他之后又把他孤零零的留在那里。

  

  并不是不能找到答案,织田作会告诉他一切,那个出租房的主人是谁也不会毫无头绪,只是他怕了,他知道太多的可能性,只希望哪怕一次也好有人可以超出他的预料,想到这里,太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笑的讽刺,与其知道真相倒不如就这么自欺欺人,他像个笨蛋,却无法活成笨蛋的样子。

  

  他会回去的,他答应过孩子们,无论织田作会不会再来找他他都会回去的,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把自己变回原来的模样,然后就可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待在织田作的身边。

  

  他知道织田作会接受他一时任性的逃跑,然后继续接纳他,就像是最开始接纳那个躺在垃圾桶里的自己那样。

  

  本该是这样的……

  

  太宰不知道自己在雨中等了多久,可当他熟悉低沉的声音却从他的头顶传来时他竟然有些仿若隔世的恍惚,那个声音叫着他名字,于是少年抬起头就对上了那人带着关切的湛蓝眸子,男人没有再说话,他也没有。

  

  他会回去,无论那个男人会不会来找他,明明是这么想的,但是在那个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少年感受到了仿佛突然找到了家一样的酸涩的温暖,他不知道织田作是怎样在这个茫茫的雨幕中,在这个宽阔的城市中找到的他,可是他现在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


  于是一个声音便在脑海中回荡开来,一遍遍的叫着跟他走。


  然后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

  

  “织田作我们回去吧。”

  

  男人似乎因为他的话而愣住了,太宰反而主动的从滑梯下面钻出来挽住男人的胳膊,他不再任性了,而是笑着问道:

  

  “今天晚上还有蟹肉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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